蔺紓低瞟了一眼色香味俱的玫瑰花糖,她肚子里的馋虫不停作祟 ,最终再忍耐不住,张开嘴巴“咯嘣”一声就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只要是她视如珍宝的,无论是人或物,他亦会用心对待。
怕这糖冷了不可口,他便一直放在怀里揣着,如今拿出来摸着发现仍有余热。
落雪端着热水与巾帕进来,蓦然碰见二人亲密的场景,连忙止步,红着脸悄然退下。
盍邑从后抱住她,于耳畔轻问:“阿元,告诉我,方才为何生我的气?”
一吻毕,半化的糖仍留在她的嘴里,盍邑用鼻尖抵住她的,沉声:“甚甜。”
吃了自个养的爱,这残忍的事实着实令人难以接受。
负责为小灰立衣冠冢的小厮羡慕不已,与同行的小厮感慨:“瞧见没,
大
人家的
物死了还能风风光光下葬呢。”
他伸手替她抹去嘴角的糖屑,眉眼柔和,温声问:“好吃吗?”
“都是你的,谁也不送。”
见他作势就要起出去,蔺纾立即回
,一双美目怒瞪着他,“你敢!”
沉默片刻,盍邑握住她的手,脸上浮现出几丝愧疚的神色,“对不住,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也不知他是在说糖还是在说她,蔺纾卷长的眼睫颤了颤,双颊飞红,转背对着他,佯装恼怒
:“谁准你吃我的糖了……”
,不肯再理会他。
见法子奏效,盍邑角微勾,又坐回她
边,默不作声的从牛
纸袋里捻起一块递到她的嘴边。
夫妻二人和好后便开始吩咐底下人着手准备小灰的后事。
蔺纾着嘴里还未彻底化开的糖,垂眸
着手指,好半晌才嘟囔
:“谁教你那样冷血……”
蔺纾蹙眉回,正要说他,却不妨被他
住下巴覆了上来,
尖轻轻一挑便将她口中的糖勾走了。
“快尝尝,等会冷了便不好吃了。”盍邑捻了一块送到她的嘴边,轻声哄。
纵使盍邑对小灰不比她接得多,可养了几年到底也算有几分感情,方才的说法也不过是安
她的权宜之计,并不像她想的那般冷血。
知她正在气
上,不能与她讲
理,盍邑踌躇片刻,记起甚么,低
从怀里掏了一包东西出来。
“记得你爱吃这家的玫瑰花糖,方才从郊外回来我便去了一趟城东,正好新出炉了一屉……”
“你不明白。”良久后,只听她闷声。
“我也想尝尝。”
在她看来,并不是哪一只兔子都是小灰,纵然模样相似,也不是她养的那一只。
“生命既逝,无法挽回。”他思忖顷刻,提议:“想必小灰生前也多有痛苦,既是如此,我们便为它立个衣冠冢,再至寺庙中为其捐香油钱积福超度,如何?”
蔺纾捂住耳朵大声:“我不想听!”
她回眸看着他认真:“小灰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旁的兔子都无法替代,就同你在我心里一般。”
盍邑上前坐在她侧,双手扶住她的双肩,“阿元,听我说。”
蔺纾斜睨他一眼,傲的哼了一声,
着嘴里的花糖认真咀嚼起来,并不予回答。
方才起话的小厮想想也深觉有理,便默默收了话。
在旁人看来,他那样的补救方法实在是正常不过,但对才失去爱的蔺纾来说 却是冷漠非常。
蔺纾不曾想他竟这般用心,一时心内熨帖,方才因小灰对他产生的芥也骤然消散。
一行人浩浩的为长公主殿下的爱
置备后事。
“正因我不明白,所以还需阿元为我指点迷津。”
一旁看穿他心思的小厮笑说:“你小子,咱们这一辈子能老老实实好人就不错了,
物又如何,生前
后再风光,如今还不是任人割宰,死无葬
之地?”
她向来把小灰当宝一样来看,甚至不远千里将它从京城带至荆州,每日好吃好喝的养着,甚至他手底下的霍奉偶尔也会戏称一句“灰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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盍邑看得出来她极是想吃,只不过一时半会拉不下面子,于是便将那块糖放回牛纸袋里,淡淡
:“你若是不喜欢,我便拿去送给……”
蔺纾吐了几回,本就饿了,闹了一场更是饥辘辘,玫瑰花糖的香气飘进鼻子里,她的嘴巴翕动几下,下意识要张口,然而下一瞬却又想起他方才的冷漠,于是很有骨气的撇开了
,故作愠怒轻哼一声。
盍邑心一震,才恍然大悟为何她会如此恼怒。
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实在教人欢喜,盍邑忍俊不禁,凑近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