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清冷的影就蹲在他们面前，碎发垂在脸颊旁，沈音夕失神的捡着地上的碎片，连指节都在轻颤。

        “我靠，我跟你没仇吧，你到底带我来干嘛。”

        沈音夕一把抓住姜余的手，扯着姜余就要离开。

        沈音夕在心里骂自己，对一个就快要烂掉的人，不知期待还值几个钱。

        可姜余现在被沈音夕憎恶又复杂的眼神浸泡着，被沈音夕一路拉过来搞得惨兮兮的，她还掀起自己，不让自己坐。

        “再废话，我就把你送裴肆那里去。”

        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无论如何都是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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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猜裴肆的表情一定很彩。

        屋内还有旖旎的气息，蹲在门外的女人忽然仰起，眼底是自尊被碾碎的失魂落魄。

        门内站着直立的男人，阴还立着，叫嚣自己未能完全释放的望。

打开了门，裴肆被姜余挡在后，门外蹲着捡陶瓷碎片的沈音夕。

        “你怎么在这里？”

        “走开，别弄脏我的地板。”

        如她所料。

        姜余被沈音夕的蛮力拉扯着，她光脚丫划拉在碎瓷片渣滓上沈音夕也不。

        她个子比姜余高很多，连带姜余都忽略了，其实她们的力气其实差不多，以前打架的时候不相上下的。

        “你跟我走。”

        “痛啊我靠，沈音夕！我脚好痛，你能不能停一下！我靠！我靠！痛、痛、痛！”

        她的手不似姜余的柔，甚至清瘦的骨骼很勒人，被拉住的那一瞬间姜余回看了眼裴肆，他在凝眉的失神的盯着门框。

        今天隔着一扇门，所有期待被撞击的支离破碎。

        “说话啊，说话…我不打架的哈。”

        你沈音夕贱不贱啊，哥哥怎么死的，爸妈怎么死的，忘了么？

        姜余顺手带上门后，又赶紧合拢衣服。

        “哼，又是你的地板喽。”

        这话是姜余想问的，但裴肆先她一步开口。

        就算那时裴肆还小，与他无关，可她就能这么心安理得的骗自己么？

        “怎么？我不能来了？”

        像只颓丧的怪物。

        沈音夕把姜余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采光良好四面通风，冷风把姜余的小脸惨白。

        沈音夕背对着姜余，走进衣帽间翻翻找找，姜余想走近些，又被她呵斥。

        他们之间大概经历了漫长的眼神交，总之沈音夕的每一帧表情姜余都没看懂。

        姜余还以为沈音夕只是想干扰一下裴肆什么的，没想到还要找她算账。

        “……”

        姜余裹紧外套，没敢回看裴肆是个什么表情。

        关于此刻沈音夕占据了裴肆心中的哪一份，界限是模糊的。

        沈音夕冷笑，站起用轻蔑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了姜余一遍，最后又将怨毒的目光放在裴肆上。

        手被抓的好紧，姜余一路被沈音夕拉着疾走，她的快步掀起的长发扫在姜余手背，她好像听不见姜余的声音，她的世界在光速旋转，只剩一个光点，螺旋似的搅拌着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