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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元旦,电视台新播出的一bu动画片风靡全国,玩ju厂收到几笔急单。客hu准备二月前把货铺到中小学周边的玩ju店,趁期末和开学大赚一番,要求玩ju厂三个星期出货。
厂里条条生产线忙得热火朝天,昼夜不停,机qi转得冒烟,工人更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丁长夏现在不给洋娃娃拧脑袋了,改往模型内bu装连杆。整条生产线上,丁长夏zuo出来的合格件最多,因而除了组装连杆以外,拉长有时安排她zuo涂装、装小电子元件。她眼疾手快,质检组晚班总是缺人,她于是还在质检组ding过岗。
一天上两个班,休息日也不休息,一连上了三个星期。为了省点路上的时间,丁长夏在工厂租的宿舍占了个铺,直到顺利打包出货,丁长夏才给高载年发了条短信,说她今天回出租屋去,让他来接她。
已经是凌晨了,丁长夏在指纹机上按指纹签退。在她后tou还有几个拉长,商量着要去吃夜宵,喝小酒,完事再找个足疗店放松放松。一个拉长自然而然把胳膊搭到她肩上,叫她一起去。
丁长夏一副了然的神色看着拉长:“足疗店,我去干嘛?没那个癖好。”
“先去一起吃饭啦,我们请你。”拉长说着向旁边几个人望了一圈,大家七嘴八she2地附和。
独在异乡为异客,有的人花点钱买个钟,有的人收点钱卖个钟,还有的人专一一些,找到情投意合的人,下了工,在厂区外的小饭馆一起吃顿饭,找条公共长椅,搭着tui坐一会儿,不guan对方是不是已婚已育。丁长夏渐渐习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但她暂时不想参与这种男女之间的互助活动。
她在拉长面前表演十项全能,只为了多排值钱的班,用一个月的时间挣出来两个月的工资。
拉长挤了挤她的肩膀,cui她点tou。
她佯装纠结,张着嘴大大打了个pen嚏,唾沫星子啐了拉长一脸。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丁长夏赔着笑,一抬tou又是一个pen嚏,一连打了十来个,假pen嚏打得她真鼻sai起来。她正想着怎么说拒绝的话,听起来不那么难听,一辆出租车开到了厂区门口。
拉长们一看,上扬的轻浮的神色便颓了下来。她男人抱着孩子来了,她眉飞色舞地给他们介绍高载年,还对高载年说,“我拉长人可大方了,要请咱们吃饭!”
她望向拉长:“我确实饿了,吃什么呀?海鲜楼?粥底锅?”
高载年不明就里,怎么丁长夏让他来接人,她自己却钻在男人堆里不舍得离开。他心里发闷,却不好当着她同事们明说,只是掂了掂叮咚,“带着孩子不方便,到时候把孩子吵醒了,哭起来,大家都吃不好。”
拉长们赶紧就坡下驴:“是啊是啊,小孩闹觉最不好哄了,吃夜宵的地方人多,声音大,别再把小孩吓着。”
丁长夏一副惋惜的样子,拉长指了指远chu1的出租车:“等你们呢?”
高载年说:“对。”
拉长让他们赶快坐车去,以免被扣等时费。
“唉,好吧。”丁长夏说着转过shen去,高载年对几个拉长点tou致意,跟着转shen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