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坏事

        出租车驶向居民区，途中路过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夜宵小店。

        高载年说：“师傅，麻烦就近停在路边。”

        丁长夏立刻说：“不用停！还去原来的地址。”

        她转tou说高载年：“你犯什么病，这辆车走了，再打车不定要等多久。”

        高载年说：“谁前脚让我接人、后脚找别人吃夜宵，谁才犯病。”

        出租车司机听着话音不对，怕两人打起来殃及自己，趁着夜里路上没什么车，加速开到了目的地。

        进了门，高载年还在追问：“去不去市中心吃夜宵？那饭店多，也好打车回来。你想吃海鲜楼还是粥底锅？”

        丁长夏低低地说，吃你zuo的。高载年心里一恻，便不再夹枪带棒地说话了。她拿了包饼干往沙发上一歪，“明天，你给我zuo点好吃的吧。”她拍了拍自己shen边的位置，让他陪她看电视。

        二十天没见，她瘦了一圈。她一累，吃饭就对付，厂区周边没有像样的饭店，能不瘦么。他握着她的细胳膊，听她叨叨她的拉长，比她没大几岁，十四岁就出来打工，什么工种都干，什么活儿都会，话里话外满是钦佩。

        高载年的手指在她胳膊上不耐烦起来，直到她说：“我这么干几年，也能当拉长。”

        “我以为你看上他了呢。”

        她刚咬了一口nai油夹心饼干，一笑，饼干渣全pen了出去。她拉长干活的能力没得说，但是人臭得像个黄鼠狼，她说，“我才看不上他。”

        高载年说：“你答应和他吃夜宵。这么多个男的，大晚上叫你一个人去吃夜宵，没什么好心眼。”

        “我知dao，所以没明着答应，也没去么。”丁长夏不禁自夸，说自己还是有点远见的，本来因为半夜没有公交车，怕一个人打车不安全，所以让高载年过来接她，谁成想还能顺理成章拿他当借口。

        “你这是歪打正着。”高载年隐隐的不忿烟消云散，“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他迟早要占你便宜。你辞职算了。liu水线工人可替代xing高，这又不是单方面的。你不是非这一家厂子的这个岗位不可。他们家雇的人有问题，不要给他们干了。”

        “你说的都对呀……”但是丁长夏说，“我还是想当拉长。先当拉长，以后还要当生产工序bu门的负责任，当车间主guan。”

        工厂的生产bu门不需要太高jing1尖的人才，只要在一家厂里多干几年，知dao怎么确认订单需求，怎么调整生产计划，知dao各bu门都干什么、怎么干，出tou不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高载年说：“希望拉长们不要因为占不到便宜，联起手来把你挡住，让你出不了tou。像你们村一样，村支书、邮递员和栓子爷爷弄出来个防火墙。”

        “看看吧。”

        丁长夏按灭了电视，刷牙洗脸，躺到床上，两手把他的脸捧住。高载年的手刚盖住她的手背，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看来是一点也不想我。”高载年阴阳怪气地翻了个shen，“睡了，明天见。”

        丁长夏一愣，觉得他那句话说得太矫情，只好说，“那就明天见吧。”

        她同样背过shen去。困了。可她既想睡觉，又想和高载年睡觉。

        虽然是张双人床，一人躺一边，可是不像大土炕那样，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他离她这么近，背对背，夹着的一层薄薄的空气都被他烘热了。她听见他的呼xi声，他的气息拥抱着她，勾得她馋馋的。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chun，不禁把手往下伸，搅入一捧温水，在细liu中撩弄。

        高载年还拿腔拿调地等着丁长夏主动凑过去抱他的胳膊，却听到背后窸窸窣窣，像是烧水壶里的水温度骤升，颤抖着沸腾起来。

        长长叹了一口蒸汽，烧水壶被温控开关断了电，卧室里寂静无声。

        这下高载年后悔了，想引逗丁长夏说几句撒jiao的话，不料人家自给自足，打破了他的技术封锁。

        他去搂丁长夏，她没预料到，shen子下意识一抖。他沿着她的手臂一路向下，摸到蘸着黏ye的指尖：

        “干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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