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问题？”

        完了――娜娜绝望地想，莱伊一定是被气昏了。她尽量小心翼翼地说：“谢谢，莱伊，麻烦你了。可是……亲爱的莱伊，事实上你是魔导师，对吧？”

        莱伊微微愣了一下，他的手里还攥着那瓶驱寒药水，他从刚才开始就急匆匆的，一撮卷发在翘着，然后出一种极度恼怒的神情。如果不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娜娜打赌，如果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她一定会笑出来的。

        “谢谢提醒。”莱伊铁青着脸说，“但水已经放好了，再烘干你的衣服显然没多少作用。”他把老执事留下的药剂全倒入浴盆里，水面瞬间冒出雾蒙蒙的热气，连室内的温度都高了不少，至少娜娜不再打寒战了，莱伊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快点进去。”

        娜娜老老实实地把漉漉的衣服脱了，翻出一件干净的衬裙。白雪在衣柜里，它看起来已经懒得他们了，用衣服搭了窝，耷拉着耳朵躺在里面。

        浴室里药剂散发出一酸甜的苹果酒味儿，娜娜看着一盆被染成金黄色的浴池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钻了进去。全浸入的瞬间让娜娜舒服得忍不住一哆嗦，水温合适，温热的药剂钻入每一孔，驱散了这三天快把骨都浸透了的寒冷。娜娜准备把发绑起来，伸手绕到后面，突然一双手先一步拢起了她的发。

        莱伊板着脸站在她后：“发带给我。”他生疏地挽好发，长发编了三，最后盘成一圈，准备系一个不松不紧的蝴蝶结，蒸起的水汽快把他的手心都打了，打结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娜娜忍不住说：“或许让我来――”

        莱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眯着眼睛看她。

        娜娜乖乖闭嘴了。她安静地等待他为自己绑好发，他还不怎么熟练，为了防止发散落，打结的力有点重，扯到她的一发，啪的一声连拽起，疼得娜娜往后一仰。

        “疼。”娜娜咬牙说，她顿了一会儿，“莱伊？”

        “嗯。”莱伊皱着眉回答。

        “我想我有些事该问你。”娜娜不安地咬着手指，“贝莎和你早就认识，是不是？我的朋友是你安排的――但我不明白，一年前你在北方，而贝莎出生在南方……还有酒馆的那个神秘兜帽人，你们是不是还保持联络？莱伊，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为什么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对了，你是不是想……算了，纵火的人呢？”娜娜还是把莱伊是不是想杀了自己的问题咽了回去，因为她敢肯定，这个时候的莱伊――还在热恋期的男孩儿――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再嘲讽一句她是不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可娜娜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质疑他们的感情――至少不能怀疑他一刻钟前的心。

        莱伊冷哼一声，他把娜娜往水里按了按，让她把下巴都泡了进去，脸颊熏得红扑扑的：“你也隐瞒了我很多事。包括但不限于，你看起来和纵火犯很熟悉，他只是带走你，却想要杀我――并且，他想把我们一群人一网打尽，就好像他提前知什么一样。不过他在了我一刀后突然消失了。另外，”他毫不避讳地回答，“贝莎确实是我安排到你边的。”

        娜娜张口结地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直起子：“你……你被伤了？严不严重？”

        莱伊不耐烦地把她按回去：“别乱动！”

        “真要命。”娜娜皱着眉摸了摸鼻子，“贝莎是个好女孩儿，一直很包容我，事已至此我也没资格生气。可你们到底在什么事，为什么他要对你这么恶劣？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已经愈合了，”莱伊眨眨眼，强调了一句，“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