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耳朵竖到天上，把自己压缩起来，围脖都气鼓了一大圈。

        莱伊拎起它质问：“你没发现不对劲么？”

        白雪冲他了好大一个鼻息。

        “没有下次。”

        他警告完白雪，把玩熊从娜娜怀里强抽出来，自己填进去弥补空出一半的床位，娜娜的温逐渐回，稍微比他热一点，玩熊被抽走了，她顺势抱着莱伊，把昏沉的脑袋往他肤上贴。

        频繁的感冒并不是一个好兆，第二天温仍旧没有消下去的趋势，反而比昨天温度更高。莱伊觉得棘手，又用以前治好她的药水熬了一碗给她灌下去，一个早上过去了，热度才慢慢退了。

        娜娜肚子饿得难受，又有些晕脑胀，没什么胃口，她小心翼翼地偷觑着旁莱伊的神色，却不想正好和他瞥过来的目光相遇了。好在这位难伺候的少爷并没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大概是看她还在病重，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饿了？”

        娜娜咳嗽两声，尴尬地回答他：“肚子饿了，嘴巴不想吃……”

        莱伊出一个夸张的假笑，算是对她无理取闹的回应。娜娜摸了摸鼻子，有点儿心虚。然而莱伊还是去午饭了，当然没什么好气，换是娜娜，她也觉得自己在故意为难人。

        午饭是掺了洋葱和肉桂的牛粥，了一块儿黄油面包，莱伊咬了一口自己的那份，看着娜娜皱眉咽下一口粥水。

        “谢谢你，这些洋葱一定能让我好起来，”娜娜打了个打嚏，从她面前变戏法似的立刻递过来一块手帕，“……你可真贴心。”

        莱伊微微一笑：“不客气。”

        话音刚落，白雪“嗖”的一下从后面绕了过来，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冲向黄油面包，娜娜被吓了一，接下来的几个嚏都忘了打，而坐在娜娜边的莱伊突然笑出声。

        “它吃了你的情绪，最近有点儿……嗯，应激。”莱伊把自己的面包分给它，不忘讽刺几句，“要是娜娜的胃口能有你一半好，也不至于被一场大雨淋成重病。”

        回应他的是娜娜的没什么攻击但格外用力地嘿了一声。

        了一碗牛粥，还有半块黄油面包，在娜娜数不清外面路过的车走过多少次的时候，莱伊收走了她的餐，又把她按回床铺里。娜娜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叹息，双手交叠放在前，安详地闭上眼。

        莱伊皱了皱眉，很不习惯地说：“别摆这个姿势。”

        娜娜什么也不想说，吃饱了更加困倦，这种困倦就像是朝下跌入了海里，或者是有什么诅咒正缓缓把灵魂与意志从她的抽离。他的声音和形象都悬浮起来，飘得越来越远，只有她紧挨着的、撑住她颈的枕才稍稍像是真实。

        仿佛只有一秒，一秒后，娜娜猛地睁开眼。

        “我睡着了？”娜娜瞠目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