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早在墨濯涟为她捻被角时就醒了，只是一直藏匿着气息避免被发觉。

        “其实我们都没有资格谈伤害啊......”墨濯涟堪堪靠住一颗枯树，继而坐在地上，将埋在了臂弯里，无力地说。

        苍钧的冷言嘲讽，就算他不言不语，眼中的恨意也是郁到不能忽视的。她知他曾经的志向是统领千军万，于是将冷阁不多但绝对不少的走狗们交给他理。他却故意架空自己边的保护者，从暗卫变成普通侍卫。

        门口的影明显踉跄了下，却还是消失在了夜幕下。

        更甚者，他们就是这件事的帮凶。

        百里奚的虚情假意，当她真不知那些药会使人慢慢丧失神智，变成痴呆，最后丧命吗。他温柔地喂着自己喝下一碗又一碗毒药，眼底的厌恶却比药还苦。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可是，为什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手。

        只要有人陪伴，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怕了。

        看来，还有很多是她不知的啊。

        两个人的谈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完了。

        “难你就有资格说我了吗！别忘了，是你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走的！”少年有些恼羞成怒，愤然开口。

        “我希望你自有分寸。”独孤殇盯着少年略带蓝色的眸子，说着边转准备离开，“别再伤害她第二次。”

        独孤殇的不作不为，她放纵他翻看冷阁书阁的藏卷，放纵他以自己的名义残害生灵。她在他脆弱的时候展开羽翼，他却冷眼旁观自己被酷刑。

        四个人，或多或少都知自己出事的消息，却没有一个来救自己。

        为什么，不知不觉眼泪就沾了枕。

        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多一刀少一刀，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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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害怕孤独，所以她选择了委曲求全。

        但，仿佛有什么在挣扎着，想从层层禁锢中挣脱出来，大声呐喊――不该是这样的。

        在她面前，他们不过是一群梁小丑。

        明明，她应该已经放下了。

        为什么，口的疼痛会比上的更难熬呢。

        墨濯涟的须臾奉承，当她真不知为什么自己一出门就会有人追杀吗，明明她只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她知他的困窘，于是将冷阁的财务交给他，想不动声色的帮助他，他却变本加厉。

        不恨，不爱。

        伤害便是伤害，又何必争个深浅。

        她对他们付出百分百的信任，换回来的却是一个比一个虚假的戏。

        “我自然知，但冷阁阁主的印记是烙在元神上的，除非她......”墨濯涟噤了声，她的死亡是四个男人之间永远的禁忌，“只有他们有办法解除。”

濯涟安置好姜冉，从屋内出来时，便看见独孤殇倚靠在树下，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好似被神明遗弃的信徒，没有资格拥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