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她颓然跌坐在床边,声音嘶哑地说:“我就知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记恨我,你虽然不说,但我能感觉到。”
是贺琛来开的门,他胳膊垂下去的时候,罗芳看见了鲜红渗血的伤口,只一瞬就被袖子遮住了,她瞳孔震颤,抬就见贺昌华坐在书桌边,桌上摊着贺琛写了一半的作业。
贺秋没有作声,偏过脸抹了下眼泪。
他一副慈爱的模样,罗芳控制不住地哆嗦,与他对视了好一阵,才费力扯出一个笑来,“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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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贺昌华越来越不加遮掩的暴力本,还有打人拘留的铁证,再加上
偶和子嗣的同意书,在他拘留期满之后,母子俩顺利将他转送进了榕城
神病院。
罗芳记得那也是个暴雨天,她疼睡得早,半夜醒来时发现床上就她一个人,出去一找发现贺琛的房间亮着灯,里面隐隐传来贺昌华的说话声和鞭子抽打什么的声响,混在窗外的雨声中听不真切。
只是这到底是奢望,贺昌华这些年待她极好,她已经快被这个男人养废了,本干不来什么活。
贺琛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她也一直装不知,带着这么大的孩子不好再找男人,她不能失去贺昌华这份庇护,但她到底过不了内心的折磨,开始出去打工挣钱,心底抱着微小的期望,等赚够了钱就带着儿子走。
罗芳面如死灰,嗫嚅着说不出话。
母女俩第一次将这个话题放在台面上,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遮羞布被贺秋自己揭开,她竟感到了说不出的松快。
贺琛的手颤了一下,没有应答,罗芳着自己转
,回房关上了门,虚脱地靠在门板
坐在地。
自小被弃养,在外婆外公边长大,如果不是罗芳想让她来给乐乐喂
,两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上几面。
后的自我封闭。只要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每天记忆里都是疼痛与伤口,贺秋就心疼的不能呼。
贺昌华好酒,年纪越大越嗜酒如命,往后几年喝醉时还动手打过罗芳几次。
“我没有!我没有!”罗芳激动地要证明什么,踉跄下了床近贺秋,“我……我一开始也是不知情的,我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那可是我
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一个能解救他们母子的,非常疯狂的建议。
贺琛高考前夕,贺昌华醉酒后和隔邻居起了冲突将人打伤,对方报警后拒不调解,坚决要拘留他,罗芳心力交瘁,贺昌华已经很久没有进账了,全靠她打工的那三瓜俩枣在撑着,她没钱交保证金保释,也终于受不了了,甚至很想就这么不
了。
她心中奇怪,要开门却发现门反锁了,“昌华,阿琛,你们在里面么?”
“你醒了,我在给阿琛辅导作业呢。”
“秋儿,妈当时……当时也是没办法……”
终于不用再自欺欺人,终于可以直面妈妈不爱自己的事实。
就在这时,贺琛给了她一个建议。
罗芳有些讪讪,深一口气
:“我知
阿琛有伤的时候,他已经快初中毕业了,我是有猜测,但我不敢确认,我们娘俩都指望着贺昌华的钱活,我怎么能反抗。”
贺秋嘲讽地笑了一声,泛苦:“怎么不可能,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没敢看贺琛的表情,“那阿琛你快点写,别耽误爸爸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