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羡不想苏清方参与党争，也不想拿太子的份压她。

        既然能听进去她那天的话，来和她走动，应该也能明白她的暗示。万寿想。

        希望他喜欢这次她让人送去的花。

        苏清方低眉：“长公主不弃，清方自当常来洛园，侍奉长公主。”

        苏清方愣了愣，确定只有一枝梅，双手接过，应声而去。

        青年男女，穿着再朴素，也青春靓丽，却也失之清冷。捧一枝红梅花，相映成趣，俏丽灵动。

        “这就得问苏清方了。”

        这话倒问得有意思了。她又不是太子府的人。

        喜文顿悟，原来长公主是为妆点苏清方，不由好奇，“长公主想促成太子和苏姑娘？”

        苏清方答：“近来贪墨、边患之事不断，想来太子殿下繁忙，清方不敢去叨扰。”

都在冒汗。想搁下，但一旦握住和的东西，又不舍得放手了。

        然情之一字，再遮掩也有迹可循。李羡那天借送花的名义匆匆忙忙来洛园接人，心思已经再不言而喻而过。

        “可苏姑娘生病那段时间，太子殿下从没有去探望过，真的对苏姑娘有意吗？”

        那盆梅，经日日碳火烤呵护，才得以开花，色如丹霞，形如碎玉，是长公主近来心所爱。

        万寿摩挲着梅树断口，“本和太子，从来都不是敌人，总不能一直这样剑弩张。太子重情，若能玉成良缘，也算功德一件了。”

        万寿微微一笑，折下手边红梅，递给苏清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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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寿挑眉，“素衣红梅，不是很相衬吗？”

        万寿叹：“苏姑娘心思灵巧，让人喜爱。谁能娶到，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本不是个男儿。”

        “政务，哪有理完的一天？你不去，怎么知他有没有时间见你？”万寿轻笑，上下打量了两眼苏清方，“这样吧，你替本送一样东西去给太子如何？”

        一旁的喜文可惜：“长公主想要苏姑娘去太子府，随便找个什么东西就好了，何苦折这梅花呢？”

        “他不是有个妹妹吗？可没少去。你怎么知他问没问过？”万寿不以为然，“太子表面不理不睬，不过是不想把苏清方摆在明面上。”

        万寿公主正在看两个伶人舞，边案几上摆着一方盆栽红梅，树枝横斜，点点开着。

        洛园难得失去了一回颜色，放眼望去，一片雪的白茫茫――秋冬花少，现在也还不是梅花开的季节。

        “但凭长公主吩咐。”

        得太子青睐，旁人眼中的大好事，在苏清方心中却未必，不然也不至于说“不敢去”了。

        喜文有些不解，“知好色则慕少艾。太子殿下正当年，又有什么好忌讳的？”

        万寿似笑似叹，“希望苏清方能拿对本的心思，对一对太子吧。”

        “本实心爱你，又害怕雪天路，摔了你，”万寿说着，话锋一转问，“近来太子可好？”

        殿内地龙，熏香袅袅，烘得人昏昏睡。

        苏清方福：“早该来叩谢长公主的。不过因家中事情未了，才没来拜见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这对锦鸡是乡下庄子里送来的，清方也是看模样不错，送来给长公主解闷。”

        万寿见苏清方携着一双华丽的锦鸡而来，喜上眉梢赞：“这对锦鸡生得好啊，羽红艳。也难为你大冷天还想着本，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