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方莫名其妙抬眼，“什么？”

        苏清方娓娓来：“他家境不甚富裕，但学问很高，我爹惜才，就留他在府上了几年书室记，以贴家用，有时候还教教平读书。我也跟着叫一句‘先生’。自从我爹去世，就再没有联系过了。”

        李羡笑而不语，“没什么。”

        “难怪什么？”苏清方问。

        ***

        罢了又补充：“我二月二顺便去取灯。”

        路上摊贩行人众多，本没有空隙行车，两人全程靠走到卫府。不过一路聊天，似乎也没觉得有多远。

        难夜路走完了，称我你的时光结束，连赠礼也要退还交割吗？

        “难怪了。”李羡喃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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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一时面有愠色。

        李羡攒眉，“什么言？”

        “你的老师也都不赖。”李羡也夸。

        苏清方默默收回眼，反问：“公子的老师呢？”

        如此便不是为别人了。

        快到卫家门口时，苏清方便停下了步子，：“就到这儿吧。若是让他们看见殿下，要敲锣打鼓迎接了。”

        苏清方见李羡不接，强行把灯强到李羡手里，“有些路上黑，殿下提着吧。一路小心。”

        苏清方噗嗤一声笑出来，心中调侃倒没见老丞相发掉光，不晓得是不是养回来了，口中念：“知稼穑苦，念民生艰。公子的老师都很好呢。”

        “苏大人这么有空？”

情干涩，低下眸子，睨着苏清方瓷白的侧脸，本想说“知了”，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是怕我受嘲，还是柳静川？”

        李羡倒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心想真近啊，嗯声应好。

        “若说事无巨细，当然有别的老师。教读书的、练字的，还有弹琴的、下棋的。不过女先生不好找，水平也参差不齐，我爹就会每天检查我的课业，跟我说哪里好、哪里不好。真要说起来，我爹教我，比教平多得多呢。”

        李羡悠悠：“我也有很多老师，换来换去的，唯一长久给我授课的只有一位。他官至三品中书令加平章事，也就是俗称的丞相。官算到了。整宿整宿地都睡不着。天天跟我说，虽然他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不想死太惨，要我个好人。给我上的第一课是带我去种田。”

        “我也不是很清楚，殿下自己去查查吧。”说着，苏清方把玲珑灯还给李羡。

        李羡收回视线，问：“你怎么喊他‘先生’？”

        李羡面色稍霁，“那便二月二。”

        现在的丞相是尹昭明。老丞相请辞以后，没有再进封中书令，而是给中书省的二把手――四品中书侍郎尹昭明，加封“同中书门下三品平章事”。虽然也是行丞相事，等同三品官，可比当年的老丞相还是稍逊一筹。

        两人渐行渐远，转出繁华的朱雀街，喧嚷的人声趋静，橙的灯火转暗，显出几分团圆皎洁的月辉。

        难怪像个直臣。

        李羡问：“你有老师吗？”

        苏清方答：“我爹娘啊。”

        临去时，苏清方提醒了李羡一句：“里似乎传起了一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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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是打着劝谏他的旗号，实际维护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