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

        五一假期的航班上，李旻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海，伸手摸了摸安全带锁扣。后座小孩踢椅背的动静里，陈越伸手替她调暗了阅读灯：“老师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儿？”

        “别叫我老师。”李旻睨了他一眼，“万一空乘听见。”

        陈越笑着松开衬衫袖口，“好的，李小姐。”

        飞机降落在黄花机场时，chaoshi的风扑面而来。陈越推着两只行李箱走在她后面：“老师，真不用我跟您回家？”

        李旻脚步未停，墨镜下的眉梢轻挑：“回我家？”

        “开玩笑的，回我自己家，刚好陪陪家里人。”见她蓦然回tou，又笑着补了句：“但您的行李多，还是我陪着送去稳妥。”

        “少贫。”李旻截住他的话tou，墨镜下耳尖微红，接机口拥挤的人chao中，他护着她的腰侧穿行。

        出租车碾过湘江大桥，陈越忽然摇下车窗：“看，这儿改成茶馆了。”

        李旻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当年bi1仄的chong物医院如今挂着“潇湘茶韵”的牌匾，玻璃窗内人影绰绰，恍如昨日穿着校服的陈越抱着一只挂了彩的猫坐在她shen边。

        车子拐进桐荫里老社区，青砖墙爬满凌霄花。向涵英早已候在楼dao口，围裙上沾着辣椒籽：“旻旻可算到了！这是……”

        “您好，我是陈越。”他特意略去称谓，问候时指尖悄悄勾住李旻垂落的手腕。

        “记得记得！”向涵英一拍大tui，“开学典礼讲话的状元嘛！长这么俊了，找对象没？”

        陈越险些撞翻玄关的釉里红瓷盆——十年前他在这里摔碎过同款，裂痕位置都一模一样。

        向涵英正握着菜刀剁泡椒，案板震得砧板上的青蒜tiao了tiao。陈越忽然挽起衬衫袖口，腕骨chu1的表盘轻撞liu理台：“我给您打下手吧。”

        “你会zuo饭？”向涵英狐疑地打量他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本该执笔，此刻却利落地将鳙鱼tou剖成蝴蝶状。

        “在外面馋家乡菜，自己瞎琢磨的。”陈越的刀尖挑出鱼鳃，血水尚未溅出就被纸巾兜住。李旻端着茶盅倚在门框，看母亲眼中的惊讶渐渐变成惊叹——他chu1理生鱼的手法比她改作业还利落。

        油锅腾起青烟的瞬间，陈越将鱼touhua入热油。gun油遇到新鲜紫苏叶的刹那，厨房漫开令向涵英都诧异的复合香气。

        “火候要这样掌控。”他nie着李旻手腕退后半步，躲开迸溅的辣油，“术业有专攻，厨房的事情，我建议您别掺和了。”

        李旻的耳垂被热气熏红，挣扎着抽回手：“少显摆。”

        “旻旻学着点！”向涵英突然往女儿手里sai了gen锅铲，“人家鱼tou都煎出虎pi纹了，你连荷包dan都能煎成炭。”

        不一会儿，剁椒鱼tou、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