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形，一手负在后，眼神扫过案上她写得歪歪斜斜的字。

了，便抬笑着说：“哥哥你回来了，我——”

        裴承澜皱了皱眉，转离开，甩下一句：“蠢死了。”

        一次、两次，后来干脆每次听

        ......

        “我、我在练字……”又尔紧手中的笔“……哥哥说我可以在这里练的……”

        又尔低着，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要挨说，她像是犯了错，却又不知错在哪里，咬着不敢作声。

        狐狸看着门口的影子慢慢消失，尾巴才慢慢松下来，贴着脚边了。

        又尔抱着尾巴蹲在廊下，看那些个水一滴滴落在台阶上。

        她总是这样。

        “尔尔，你要信哥哥。”

        站在门口的不是哥哥，是裴承澜。

        “又说你什么了？”裴璟语气温温的，没太在意。

        “今天阿澜来过？”

        裴璟蹙着眉，拿了药膏替她抹上，指腹一下一下着。

        等裴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

        那是她写得很认真的字，反反复复地练了好几遍，几张纸上，几乎全是这两个字。

        裴璟抬起她的脸，让她看他。

        哥哥说什么，她都不知怎么应，只会一动不动地听着，尾巴轻轻颤着。

        又尔不知怎么回。

        她不是没被人抱过，可是没人像这样抱她：安安静静地，把她像件易碎的瓷一样收进怀里。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他看得时是自己方才写的“裴璟”两个字，墨迹未干。

        又尔抽泣着，点点。

        他替她完药，手却没有收回来，反而轻轻把她拉进怀里。

        “我没这么想……”又尔急忙摇，“我只是……我没地方去，哥哥只是收留我一段日子......”

        又尔张了张，发不出一点声音。

        裴璟没说话。

        “.……我、我没有……我只是练字……”又尔摇，耳朵却很红。

        “你信他说的？”裴璟贴在她耳边，“你以为哥哥是在可怜你？”

        又尔一下子就慌了。

        “……没说什么。”又尔顿了顿，声音发虚，“就是……让我别太自作多情。”

        裴承澜冷嗤一声，开口：“还有，你在这要住到什么时候？”

        “练字就练字，写裴璟什么。”裴承澜，语气半点没掩饰那点厌烦。

        “我哥让你住，你就敢住？”裴承澜语气平静，却像把刀子剖在又尔的心口，“你以为你是他什么人，不过是见着你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要负责照顾你一辈子？”

        掌心冰凉，指节红了。

        她不敢动。

        “嗯。”裴璟笑着走近，注意到她指腹起了，“练了一天？”

        日子过得好了，但她还是喜欢干这些在旁人眼里很琐碎的“小事”。

        檐角垂下的冰凌化作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石阶上，声音不响，正好能听个清清楚楚。

        这几日她没很少再碰到裴承澜了，就是碰到，她也没机会跟对方说些什么。

        那笑凝住了。

        又尔整个人怔住。

        “……你当你是谁？”裴承澜又，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我哥有那么闲，要教你识字？”

        狐狸坐了好久，手中拿着那只笔，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他一进踏进书房，又尔就从窗边站起，手指抠着衣摆，小声说：“哥哥。”

        裴承澜看那慌张解释着的少女眼睛，那双瞳眸黑而澄澈，藏着一点本能的怕。

        她看得很仔细。

        “傻。”裴璟叹气，坐到她边，把她的手抬起来看。

        狐狸没敢回嘴，只怔怔地站着，她被泼了一盆冷水，连尾巴都耷了下来。

        她没哭。

        “哥哥不是可怜你。”

        “不是……”狐狸垂着眼，不敢说是裴承澜骂了她一通之后，本来不想继续了，可她怕裴璟也失望，才死撑着写到手疼。

        又尔留在东院的半个月后，天开始有点变了。

        裴承澜没说话，目光却在她写的字上停了一瞬。

        又尔一下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把纸收起来，越收越乱，墨汁都洒了。

        裴承澜开口：“你是写给我哥看的？”

        她得贴着墙走，躲着对方。

        “不是。”

        狐狸点。